罗大婶想起小杏儿方才要死要活的样儿,有些为难地道:“贵客恕罪,她……她现在有点不方便……”
裴屹舟赶了四五天的路,忧心忡忡了几十个时辰,就为见她一面。此刻见这土屋破成这样,联想到她之前过的是什么生活,心都快碎了。
可恨面前这一副恶相的老虔婆,还推三阻四的,他审犯人那副威严相登时就出来了,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:“少废话!”
直把老头儿、老太吓得一哆嗦。
幸而晓珠反应快,赶忙拉住了他的手,向两个老家伙笑了一笑:“两位老人家别见怪,我哥哥他……就这样,我们也没别的意思,就嘱咐杏儿姑娘几句,你们且放心吧。”
她一面说着,已从袖子里掏了一个装了零散铜板的荷包,摇得叮当直响,塞在了罗大婶手里。
两个老家伙最爱这阿堵物,收了钱哪儿还有不应的,喜笑颜开着,先在屋里对小杏儿一番恐吓,才把她放了出来。自己两个出去时,还把门关上了。
小杏儿又瘦又小的,明明跟晓珠差不多的年纪,看上去却小多了,晓珠怕裴屹舟心里难过,手穿过宽大的袖子,握住了他的手。
可刚一触及,就被他反握住了,重重地捏了一下。他的手宽大又干燥,像是无穷力量的来源。
晓珠明白他的意思,这是让她放心呢。
果然,裴屹舟面上平平静静的,按计划问小杏儿:“你别害怕,我家员外最是和蔼可亲,外面关于他的那些话,都是坏人乱传的。”又絮絮问了她些别的。
可是,小杏儿反正站在那里,任他说什么,动也不动,头也不抬,一副呆呆的模样。
晓珠太明白她的感受了,自己当初何尝不是这样呢?她把头发一拆,露出一头如瀑青丝来,拉着小姑娘的手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