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屹舟正赞这麻辣鸡肉质细嫩呢,晓珠忽的想起一件怪事:“方才我看,咱们后院儿多了一只鸡,头上有搓白毛,是别人家的跑错了笼吧?可我记得,陶婶儿家没这样的鸡呀。”
“不是吧?”裴屹舟觉得这顿饭好吃极了,一连吃了三碗,还不放筷子,应和道,“我记得,咱们是有只鸡头顶上有白毛的。”
晓珠记性极好,甚少记混,但她更相信裴屹舟的记性:“是吗?我怎么没印象?”
“定是你念我,思之如狂,精神恍惚了。”
晓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。
吃毕了饭,晓珠要去洗碗,让裴屹舟捉住了手:“你做饭,我洗碗,天经地义。”
晓珠想了一回,觉得是这个理儿,放他去了,自己去准备热水晚上洗漱。
这屋子是晓珠临时赁的,可以睡觉的地方只有一间,这些日子,她都和小杏儿睡在一起。
只今日,河那边的梁婶子去了锦官城,留下猫蛋、狗蛋两个小娃娃在家,小杏儿过去陪他们一晚。
等到裴屹舟洗了碗回屋去时,晓珠已经把地铺收拾出来了。
便如他们几年前在雾灵山上一样,床与地铺之间隔了三步远,中间用竹竿挂了帘子遮挡。
裴屹舟忙道:“我睡地下。”他以为,晓珠如何体贴一个人,定要像上次那样,与他争执一番。未料到,她根本不跟他客气,理所应当地道:“当然是你睡地下啦,难道还是我?”
裴屹舟噎了一下,恍然看见了以后自己直降的家庭地位。此情此景,他忽然想重振一下“夫纲”,便调笑道:“哎呀,叫我说,我们都快成亲了,还用这般见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