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侯是个忠臣。”安堇暄放下酒杯,“南侯是个忠臣。不过既然他女儿成器,也算是有人给皇帝分忧。”
“但大昭到底是朝中空虚。”
安堇暄只答一个“嗯”。
顾靖远有意试探,道:“你这里倒是兵精粮足。”
“哦,来请我入朝廷的。”安堇暄不再看他,转脸盯着院中的丁香树,“顾兄且看我一城的百姓,近五万兵马,皆要照拂,恕我无力再助大昭。况且。”他止了言。
男子终于禅絮沾泥,在喉间苦涩中微红了眼眶。
他阖上眼。
恍惚间又见摇晃着的蔚蓝和被吞噬的红影。
顾靖远见状微急:“非也!我是有愧疚之心。”
安堇暄默然片刻后问:“因何有愧?”
“愧对昭都故土,我父夙愿。”
“啊。”安堇暄搁了筷,“你又怎知不会有朝一日有愧于自己。”
顾靖远呆了神。
安堇暄正色,“顾兄若真想回昭国入仕,我又岂会拦你,只劝你思虑周全。朝堂上殊死相争,昭都牢笼矣,想好再入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