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忆应一声,将碗端过来。趁着她饮药,赤魂将桌案上纷乱的卷宗整理归置。收了手,他看一眼南忆,见她已将空碗放下,神色低迷,便出声唤她:“南侯怎的又在发呆?”
南忆回神,“无事。”
他却于一瞬间失了心神,道:“我知道,侯爵是又忆起你的意中人。”
她惊异,挑眉看他。
他大胆,对上她的目光,“这般久了,我对侯爵的心意,侯爵应该是知晓的。”
“赤魂,我”南忆的话凝在此处,不知该如何相告。他那般温淳体贴,她岂会不知他的心思。
可惜她的心中已容不下任何人了。
他却笑起来,一双眼如弯月,眸光明亮,“侯爵不必明说。纵使我容颜绝世,极尽温柔,若想在侯爵心中占有方寸之地,也难如登天。赤魂自知无法逾越,就让我这般守在侯爵身侧便好。”
他赤诚,笑着回话,南忆的眉心却好久未舒。
南忆伤势渐愈时,北境又起祸端。那十万镇远军在通过葬鹰谷时,遭人伏击,山体崩裂,竟被悉数埋在谷下,无一生还。
南忆接到线报时,几乎站立不稳,只可死死扶着赤魂适时伸过来的手。那些人是自她父亲在任时便追随南家的兵士,叫她如何不急不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