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,师父为什么不笑呀?”她坐在镜前,手里拽着齐昱的宽袖,还在不老实地转着头,惹得身后给她束发的人手脚更加忙乱。
“师父性子清冷。”齐昱给女孩梳上两个小髻,又在她耳后别了一朵时才在院子里采的花,“师父有神仙一般的本事,也有神仙一般的性子。你记住了,只专心练功,别去烦师父。”
司柚咿呀地嚷道:“我才会不去,我只跟着师兄呀。师兄不是神仙,不清冷。”
那时齐昱梳头的本事尚不高,手下的发髻有些歪,但司柚还是很高兴,笑着往镜子里瞧。她抬手摸了摸耳后的花,问:“师父清冷,所以这座山叫清山吗?”
齐昱偏头想了想,老实地答:“不知道,但的确是师父给取的名字。大概是说此处山清水秀的意思。”
“那这名字取的不好,”司柚站起身,还拉着齐昱的衣袖。两人拿起各自的剑,往屋外走,司柚道:“世间有那么多山清水秀的地方,都分不清。”
齐昱随着她的步子,走得很慢。他的衣袖只要是被小姑娘攥在掌心,他就总有些心神不宁,此刻他便出了片刻的神,便又听司柚问:“师兄也喜欢清山这个名字吗?”
“不喜。”
“那如果师兄有一座山,取什么名字呀?”
“柚柚山。”
“啊?”小姑娘抬头看他,“为什么呀。”
“因为不会分不清。”齐昱把袖子从她手中抽出来,改将自己的手递过去,“世间只有一个柚柚呀。”
司柚紧紧地抓着他的手,说:“世间也只有一个师兄。”
齐昱低头看她,司柚高兴地笑起来,露了梨涡。
如此,就是好多年。
齐昱第一次下山,只一年便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