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到山上时,司柚正在受剑试。日子过得快,小姑娘已经十六岁了,一年分别,模样又长大了不少。乌发还是高束成髻,可立在微风里,额前碎发飘动的时候已经露出了少女的颜色。
齐昱站在远处看,就见司柚正一手握着剑,低着头在想下一个招式。师父还是那样清矜,一身白衣站在苍翠的树木间,面对着课业不精的小徒弟也不露怒气,只静静地等,大有长久站下去的架势。几位师弟站在师父身后,想比划提醒又不敢,急得憋红了脸。
司柚鼓着脸,不敢看师父,就偏头去瞅师兄们,分明是求救的眼神。
齐昱看着,心中莫名地闷。
以后得多教训那些小子,让他们离着远些,别带坏了柚柚。
少年皱着眉,终于显露出些许天生就会有的醋意和霸道。
他拂开挡在身前的松枝。
“师兄!”司柚指着齐昱的方向,惊喜地叫起来。
齐昱掸衣走过去,赶在被司柚抓住衣袖前向拭尘行了礼。他弯下腰去,没敢抬头。
以往师兄弟们下山历练都是一去三五载,他此番一年便归,得认师父责罚。
“既回来了,便晚些到堂下述论。”拭尘面色如常,看了一眼司柚已经拉上齐昱衣袖的手,离去时和二人错身而过,“回来也好,多教教你师妹,她惯听你的。”
齐昱觉得师父是个神仙似的人。
似乎什么也不知,从来什么也不说,可又好像什么都知道,在只言片语间又将什么都说明了。
齐昱从山下给司柚带了很多吃的和玩的,却被她转手放在一边,只拉着他问话,让他讲山下的故事来听。
齐昱想了想,忽然问:“柚柚,你知道什么是嫁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