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姐冒着风雪到了街上那菜市都没开,雪天一个摆摊的都没有,那门店也都半掩着门,锦姐先去布店要了二斤棉花,大小十支针,跑到粮店问店家定下一百斤米、二十斤面、三十斤油,让送到山上,老板说:“奶奶这天可送不了,过几日天好了我们再给您送吧,您是熟客了,我们不想你破费,不然我就问你多要几两银子脚力钱,您自个想想?”
锦姐想着家中米面还有十来斤也够过几天了,说是油就剩半瓶了,自己出来时点点还有一百多两银子是该省些用了,就让老板先打瓶油。又放下十两定钱说好大宗东西半月间一定送上山来。锦姐回程雪更大了,西北风呼啸着刮得人透骨生寒,锦姐把衣服拉了拉,头埋在领子里,袖手挎着篮踏雪而归。
“春姐,我回来了!”锦姐喊了一声没听春园答应就有些奇怪,院门半开着,房门却关着紧紧得,锦姐敲门没人应推门推不开,“春姐,春姐,你在里面吗?“放下篮子提起衣服踹开了门,屋里一股暧气涌出,只见桃儿睡在床上,春园倒在窗前,锦姐扶起春园连叫几声没有反应,这才急了又去叫桃儿,也是一样昏迷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,大哭道:“春姐你怎么了?你不要吓我啊!”摸着身上还是热的,想着要找大夫跑到门外只见四面群山环绕,白雪皑皑绝无人踪,唯有北峰上的玉泉观青烟袅袅钟磬声声,白雪映照红墙格外鲜艳。锦姐边哭边跑慌不择路摔得泥雪满身,到了玉泉观前两个道童拦住她,“今日观中不烧香,在讲书呢,施主随我往后头吃碗斋饭去。”
锦姐说:“我不烧香也不是来吃饭的,品元道长在哪里?我家春姐和孩子病得要死了,求他救命!”
两个道童各自看了一眼,再打量锦姐,正着脸色道:“这位奶奶,您后头吃斋去吧,师叔他在镇岳宫中讲书朝仪,您后头吃饭等着。”
锦姐急跳起来,“人命关天,我哪里有空等。”遂大声叫喊:“品元,品元,救命啊,有人要死了求品元道长救命。”
两个道童也不好捂她的嘴,也急得跳脚,“奶奶你瞎叫什么?”
锦姐推开他们直闯进去一路叫品元,这观中百十个弟子全在镇岳宫中参书观仪,先听得外间有女子叫转眼见个女子闯进来,书也不读了,磬也不敲了,一齐住了手齐刷刷看向锦姐,锦姐说:“品元道长在哪里?快请救命,我家姐姐和孩子快死了,请他快去。”
品元放下书,开口要向宜风请示,宜风闭上眼,只说:“快走,快走。”
朱秉杭下了殿,当着众人的面走到锦姐面前:“吴姑娘,什么事你好好说。“
锦姐也顾不上避讳一把拉住他的袖儿,“道长,春姐和孩子晕在房里,我怎么叫都不醒,您是会医的,求您救命。”
宜风在上面见他们拉扯,高声催说:“有什么话你去了再说吧,在这儿说得清什么!”又叫两个道童背个药箱跟着。
他们一走,众人也无心参书只议论说:“这姐姐和孩子是谁?”
“咱师叔有孩子吗?”
“这位奶奶是谁?师叔有几位姐姐?”
宜风咳了一声,众人顿时住了口。
☆、白云有心东风来
锦姐拉着朱秉杭的手一路飞跑下山,几次要摔倒都是朱秉杭扶住了,朱秉杭想扯回手可是锦姐抓着紧,想开口让她松开,可是见她一脸焦急也说不出口,只跟着她跑,两个道童背着药箱被甩在后头远远的,只见师叔和那女子携手在山间,两人看着也不敢多说。
到了房中锦姐松开手,“道长你看。”
朱秉杭的手上沾着锦姐的手心汗这时也讲究不得,先去看人见两人面色青灰,又探了气息虽有些弱也还算平稳,见房中有个半灭的火盆,窗子又糊了两层,明白过来:“这是着了炭了,你走时是开了门的吗?”
锦姐是南方人不知什么叫着了炭,只说:“我去找你时太急了,房门也没关,冷风灌到现在,她们可是冻坏了?”
朱秉杭说:“不打紧,幸亏你回来的及时这炭尽了,门已开了一会儿,她们才无性命之忧。”又搭上脉,“这位奶奶气血虚心脉弱,要吃一阵子药呢,她平日可是吃药的?”
锦姐知他医术高明了,点头说:“吃的。”
朱秉杭让她拿药看看,锦姐寻了一包来,朱秉杭说:“这药也对症,养气血的,我另开副方子替她理理心脉,再吃二月就好了。”
“多谢道长,还请看看孩子!”
朱秉杭抱过桃儿,测了测颈脉,说:“这孩子倒无大事,醒来喝完姜糖水就好了,你们注意用炭要透气的,不然可是要死人的。“
锦姐冒着风雪到了街上那菜市都没开,雪天一个摆摊的都没有,那门店也都半掩着门,锦姐先去布店要了二斤棉花,大小十支针,跑到粮店问店家定下一百斤米、二十斤面、三十斤油,让送到山上,老板说:“奶奶这天可送不了,过几日天好了我们再给您送吧,您是熟客了,我们不想你破费,不然我就问你多要几两银子脚力钱,您自个想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