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一满樽,贺兰桀还有点为难。并不是他酒量不行,他的酒量早在这几年锻炼得千杯难醉,也只是近来重伤初愈开始养身了,太医交代了谢绝喝酒。但因为是岳母斟的一杯,不得推辞,心道也许只饮一点不大有妨碍,便仰头要喝。
一只素手从旁伸出,将他手里的酒樽夺了下来,贺兰桀诧异偏头,崔莺眠握着那酒樽,柳叶眉微弯:“娘,你就别为难存恤,他不能喝。”
未免扫兴,在男人激动地注目之中,安慰地也摸了摸他的手,“我喝。”
说完,她仰头将酒喝了,一滴不剩。
秦霜华也知道贺兰桀前些时日重病,没打算真让他喝酒,但这也正让自己看明白女婿对女儿的珍重之处,缓缓笑道:“喝茶吧。”
“嗯。”
贺兰桀自己斟了茶,以茶当酒,与秦氏碰盏。
筵席过后,崔莺眠带贺兰桀步入自己曾经的闺房。
母亲的记忆还是很好,将这里打理出来之后,与从前并无二致。
坐在那张柔软的床上,崔莺眠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他,有点儿手足无措,仿佛双手双脚都不知往哪里摆动,她眨眼道:“你怎么了?”
好像兴致缺缺的样子。
贺兰桀道:“你带别人来过吗?”
崔莺眠一怔,随即摇摇头:“你想什么,这里是我的闺房,外人怎么可能进来!”
说罢她从床上跳起来,走到他面前,一指头戳他脑门:“你最近是不是醋成精了?”
铁定是因为萧子初。
明天一块儿去见他,把话说穿了大家都好!
贺兰桀暗道自己多心,连忙道:“眠眠我错了,你别恼我。我真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