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氏一见苏墨,闻见他身上传来的浓烈酒气,随手执起了桌上的茶盏,朝着他的额上砸去,“你去乐晋一趟,就给我搞出了这么一遭?”
苏墨站着没有动,任茶盏边缘划破额角,眼睛眨也未眨,在路上时,浑身的力气就已被尽数抽尽,现下竟连问一句人怎么样了的勇气也似无,良久,他才握了握掌心,问:“她,怎么样了?”
楚氏胸口处一直堵着一股气的,难受至极,瞥了眼身后的屋子,看也不愿再看他一眼,挥挥手道,“你自己进去看。”
苏墨抬着沉重的步子,缓缓推开了门。
屋子里大夫还在,床榻边仅有一个楚氏身边的丫鬟跟着。
周遭静得连每个人的动静都能听见,哪怕到此时,空气里都还充斥着一股子的血腥味。
在回来的路上时,苏墨曾试想过很多次,很多次若是姜芜没有挨过,他又该如何,他想不出来,是真的想不出。
在绝处里他竟又奢望龚远与他说的都是假的,只是想让他回来一趟罢了,没有什么大出血,更没有什么小产,只是想要他回来看一看。
明明昨晚都还是好好的,哪怕疼极,她都还能说不怨他的话出来,怎么今日就能有人给他说,人小产了呢。
说不出到底是没资格走近,还是没勇气走近看一看,苏墨站在门口的位置,忽地低笑出了声,可笑着笑着眼眶到底是红了。
大夫收拾好东西,背着药箱起身。
那名丫鬟既能被楚氏留下来,便是会极做事,忙地轻声问道:“大夫,人应该没事儿了吧?”
姜芜没有别的任何的身份,就只一个丫鬟,自不可能被叫姑娘什么的,那名丫鬟便也只用了“人”来代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