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墨想到此处时,明明知晓她待会儿一定会回来,可望向寺庙内的眼神终究还是黯了黯。
龚远不清楚苏墨心中到底是何想, 他估摸着姜芜和关月已进去了很久,上前试探性问道:“公子, 不然我进去看一看?”
“不用。”苏墨道, 收回目光之际, 看见偏门那儿有一棵似挂了些许细红绸带的老树, 不自觉多看了几眼。
老树枝丫繁茂,却无多少绿叶,仅树梢上挂着的众多祈福带还有祈愿木牌。风一吹时,红带飘扬,也算是一番别样的盛景,系着的木牌撞在一起,更是发出悦耳的阵阵脆声。
坐在树下的老和尚一脸温和慈祥,面前的长宽桌案上整整齐齐地搁了数百个红绸与木牌,不过最为显眼的,还是得当属摆放在最前的求缘解签的签筒。
老和尚看见走来的苏墨,笑着问:“公子可是要求签?”
“不了。”苏墨淡淡回绝,他向来不喜将来说不清的东西现在便轻易被人定下结论,不论是好是坏,他皆是不喜。
他自己能用尽一切办法掌握的东西,又何须听信别人的。
可在姜芜走时,说不信这些的人是他,现下从老和尚那儿要了一块木牌的人还是他。
因木牌上需得写下名字和心中所愿,老和尚又笑问苏墨,问他心中所愿。
来此挂木牌的,木牌上的心愿她们大多是想的由老和尚代笔,好图个好彩头。
苏墨却不答,自己提笔,寥寥几笔便在木牌上写下了姜芜和他的名字。
但墨迹风干,他还是提着笔的姿势,平静目光落在木牌上,久久不曾改变过,似又觉他们远不该如此。时间好像在他这儿静止,头顶凉风拂过,树梢上的细带红绸飘起一角,恰巧掠过他的肩侧。
老和尚也不出声催促,仍是一脸慈祥的模样,额上条条深纹尽显淡然岁月。
苏墨顿了会儿,又是一阵风过,良久,他才重新在木牌的背面上另写下了几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