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医仙有些惊讶:“你就不问一问是是什么药?万一是我故意弄的穿肠毒药呢?”
“是又何妨?既然骆医仙答应了我,只希望骆医仙还能信守承诺。”苏墨低眸望着姜芜的侧颜。
骆医仙面上多少挂不住,挥袖道: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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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苏墨每隔一小会儿,就要将手放在姜芜的额上。
姜芜起初尚还算正常,可到了后半夜,身上果真发起热,手背放在她的额上时,都是能明显感受到烫人的程度。
由于骆医仙在走前,特意说了叫苏墨若是夜里发生意外,也不要去找他,免得扰了他的觉。
现下苏墨自不敢再去他,只能打了一盆水来,一遍又一遍地给姜芜擦着身子。
姜芜昏睡中,没有任何的清醒意识,难受之际,眉头蹙起,嘴唇小幅度地张合。
夜里风大,苏墨又怕再将她弄凉,只能先解了她一半的衣衫,一半一半地给她擦着身子,这半擦完,替她穿好衣,又再去擦另一半,以此反复。
到最后,姜芜身上的热散了许多,苏墨才稍稍坐下,叠好凉帕,放在她的额上。
眉心露出了一小点,一个小小的凸起,是她仍皱起了眉的样子。
苏墨抬手,指腹抵在她的眉心上,一点一点慢慢地替她揉着,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做,就只是在满屋的安静下,无力感再一次袭来时,他又才再发觉,他不能没有她。
很早很早以前,他给她灌输过一次的思想,对她说,当年若不是他将她带回了京城,以她的懦弱的样子,在乐晋,说不定三日都活不过去。
不是饿死、冷死,就是会被那群持刀的劫匪给砍死了。
他好歹也一直养着她了不是吗,她应该一直给他受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