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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折枝 林叙然 909 字 4个月前

殷殷应承了这好意,敛下心中诸多思虑,上榻休息。

被连续拘禁了数日,她这副身子着实需要好生休息休息,方能养精蓄锐,行脱逃之计。

连日倦乏,殷殷捂着汤婆子,不多时便睡着了,只是夜里梦魇,见着茯苓顶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来向她索命,说是被她害成这般凄惨模样。如此一来便再睡不着,辗转反复了一晚上。

翌日晨,殷殷推说贪睡,叫小苔不急着进来伺候,尔后便在榻上心神不宁地等着时辰。

吉时一到,青衣请灵,蒋府内外人丁齐聚,蒋正摔丧驾灵,大殡出府浩浩汤汤地往南边儿去。

等送殡人群俱去,蒋府内明显清净下来,殷殷喊冷,唬得小苔和护院去替她支炭,自个儿则草草妆扮完毕,循着昨夜的记忆摸索着回到钟萃园。

蒋源灵柩既撤,钟萃园中守灵之人俱已跟随送殡而去,此刻园中反而是全府守卫最松懈之处。

当日她和茯苓被关押在园子西北角上时,茯苓曾说过,只要能逃出那间屋子,就能从西北角上小径出园,再穿过致青园,即可从西北角门直接出府到长平街。

纵然昨夜薛晗好巧不巧安排沈还下榻在致青园,但蒋源生前身份尊贵,沈还既来吊唁,今日当亲随宾客送殡,致青园此刻也有隙可寻。再者,一旦送殡队伍回府,蒋府重新守卫森严固若金汤,她便再无半点法子可以逃出生天。

这是她唯一的机会。

殷殷定了心神,顺利避过为数不多的看守,到了园子西北角上。

西北角上新设一方灵堂,白漫漫一片,不消说,自是茯苓的灵柩。

兔死狐悲,更何况茯苓是因她而死,殷殷不由在廊下住脚,远远看了一眼。

“谁在那头?”廊庑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