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为何放走此人?鬼鬼祟祟,必有可疑。”邱平候了许久,才敢出声惊扰。
“她是蒋源新娶的那房小妾。”
邱平微怔,难怪乎他昨晚一来便不顾及薛晗颜面要查验那具女尸,原是身份有疑,但旋即又想起另一事,接道:“那更放不得。蒋源死时她也在,大人想查探的东西,盘问一番兴许就能有些眉目也未可知。”
“她进门当晚蒋源便咽气了,她是大罗神仙不成,还能有这等本事?”沈还不置可否。
邱平急道:“这人情簿上可全是薛相一党卖官鬻爵的证据,此物对蒋源来说如此重要,日夜藏在身边也不是不可能,既是最后见过蒋源的人,自然不能放过。”
“你要做我的主?”
沈还的目光扫过来,清寒而隐带戾气,邱平登时噤声。
他却不甚在意地道:“蒋源苦心钻营二十多年,都是为他这个老来子,此等护身符,必然要留给蒋正那个不成器的废物。”
邱平略一思索,觉得此话有理,附和道:“也是。更何况蒋正这次竟没犯蠢,自个儿亲爹中毒身亡居然能隐忍不发只称病亡,否则若是见官,咱们就能让府衙借查案之名光明正大抄检蒋府了,恐怕心中早有打算,少不得要多费些功夫。”
“蒋正有这脑子?恐怕至今还没想明白他爹是怎么死的。”沈还目光落在那两株梅树上,顿了许久才道,“这当头还敢冒如此大不韪行荒唐事,生怕旁人抓不住错处,果然是天要亡蒋家。”
“那是薛夫人拿的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