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还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刻拒绝她,否则太似翻脸不认人,何况一个晚上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当顺带补给了,自然说好。
见她如今连道谢都不同他说一声了,越发不客气起来,沈还反倒乐了一阵。
殷殷心愿达成,唇肿得厉害,自然开溜,将薄毯往他膝上一摔,从他身上蹭下来,一转头便撞进了一双不敢置信的眼。
脚步顿在原地,殷殷望向扶着雕栏的妇人,连心跳都停了一拍。
殷殷怔了须臾,迅疾转身挡住沈还,哀求道:“大人您先避避,求您了。”
沈还原本想着,既然撞见不如将话说清,但她眼角瞬间微红,瞧见他不肯应声,又低低重复了一遍:“求您了。”
沈还终是将薄毯往椅上一放,起身行至舱前,冲张蕴和微微颔首致意,尔后进了舱内。
久病之人本就体力不支,何况撞见了这样的事,张蕴和只觉心脏一阵绞痛,艰难地转身往回走,步态虚乏得仿佛下一刻便要从梯上摔下来。
殷殷上前搀扶,被她甩开手,便不敢再碰她,跟在她身后,缓慢地往上走去,每一步都似赤脚踩在寒凉的刀刃上。
心尚在滴血,却已冰凉彻骨。
张蕴和进到房间,丁层云忙迎上来,瞧见她煞白得可怕的面色,登时一惊:“你怎么了?我不过去倒碗药,你怎么就不见了,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?”
“层云,你先回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