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殷拂袖就走:“后日晚上刚好能到京郊,一击不成便进铁桶一般的京师了,抓紧收拾收拾。”
丁层云拽着她衣袖把她扯回来,上下打量了她半日,惹得殷殷心生疑惑,只觉她神叨叨,不由问道:“怎么?”
“瞧你这副鬼样,他还不错吧?”
殷殷一愣,见她挤眉弄眼的,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隐晦事,一跺脚就要走:“你有病啊,别把你那一套往我身上搬。”
“回来。我也就比你大个十岁出头,有什么不能问的?再说我又不是你娘,头一回撞见,我可瞧见过好几回了啊。”
殷殷顿住脚步。
“不是故意的。”丁层云语气无辜,“瞥一眼就走了,我可没偷窥的嗜好。”
见她又要走,丁层云语气郑重了几分:“我是说,既然决定要走了,就看开点。别想那些繁文缛节,他这人生得俊,地位高,待你不错,风月之事么,本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,取悦他,也可当作取悦你自个儿。”
“想开点,你的事情,你自己说了才算,现在和以后是,过去当然也是。旁人有什么资格指摘,哪怕你娘也一样。”
丁层云说着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:“风月一场,就当场幻梦,没什么不光彩的,更谈不上什么错,没什么好羞愧的。往后缘分一断,别再背着那些礼教过活,一辈子下来,压也能活活把你压死了。”
“我看杨大夫就不该给你解药。”殷殷迈出门去,“能活蹦乱跳了又开始口出狂言了,你可快消停些吧。”
一声轻叹悠悠传来:“我家殷殷是个聪明人,好生想想吧,别作茧自缚,决心要走就轻轻松松地走。”
殷殷脚步一顿,旋即若无其事地下楼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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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殷进门时,沈还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,几上设着张桐木七弦琴,琴音泠泠地从他指尖淌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