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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折枝 林叙然 885 字 4个月前

申时刚至,殷殷冲沈还笑着说:“大人,我先走啦。”

沈还说好,让她玩尽兴再回来。

素日的乖顺是最好的良药,他如今果然对她没有分毫戒心,只派了两人远远跟着护卫,那两人瞧见她俩从绸缎庄逛到首饰铺,又从首饰铺逛到脂粉店,已入夜了还在闹市上几乎没挪过步子,不好跟太紧,怕碍着她们行动,便远远找了个茶铺喝茶。

丁层云让殷殷在一家金店逛着,好牵制住那两人的目光,自个儿则东绕西绕地进到一家连旗旛都未挂的窄小铺子,坐在案后的讼师抬眼看来,神色冷淡地问她要写什么状纸。

“状告六爷,这镯子够不够一张状纸?”丁层云将手上镯子褪下,递至案上。

讼师打量了她一眼,又将那镯子拿起仔细端详了半日,并不名贵的一只古旧镯子,款式老旧,用料也粗糙,若拿去典当恐怕都不能入眼,但那讼师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图纸对比了半日,将镯子退还给她,堆笑将她往后请:“娘子想状告六爷什么?”

两人细谈了一刻,讼师说时间太仓促,属实有点困难,但也答应挪八艘船和四十人给她们用,戌时渡口交付,任凭使唤差遣。

丁层云出来带上殷殷往酒楼去,等在雅间落座,确认那两人并不敢跟上来后,才细细与她说来,但还是担心准备不够,殷殷说无妨,本来只能雇车或雇船偷偷绕过关卡出逃,眼下有这么多人帮衬,已比之前的情况好上太多了。

殷殷没有试图问她的旧事,人与人之间的界限感太过重要,何况母亲与她之间也不曾完全交底,更何况是自个儿。

但她既然主动提出要帮,自然是靠谱的,遂借来纸笔谋划起来。

酉时刚过,二人起身,准备从后院甩掉那两名护卫往渡口去,临出门前,殷殷捧杯唤住丁层云:“姨母,好听的祝寿词我就不说了,只一句,祝您往后拥富贵,真自在。”

丁层云怔了一下,鼻尖竟有些酸,先一步打开门出去,却立时顿住了脚步:“沈大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