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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折枝 林叙然 913 字 4个月前

沈还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,走回书案前,问道:“会研墨吗?会拿笔吗?”

殷殷:“……自然不会,劳先生赐教。”

“你先试试。”

殷殷下意识地要去拿砚滴,手伸至一半,转而去拿墨,懵懂问道:“先生,这怎么用?”

沈还很配合她的装模作样,亲自执起白玉荷叶砚滴往砚台里注了些水,宽大的手掌覆上来,握住她拿着墨块的五指,力道适中地在砚台中研磨起来。

殷殷不大自在,但也由他,但他看向她不住轻颤的眼睫,忽然发问:“你在蒋正书房里伺候的时候,连墨都没研过?”

殷殷手一顿,被他强带着继续动作起来,也不敢抬眸看他,只好回道:“没。您也不是不知他有多不学无术,没见动过笔。”

沈还轻“哦”了一声,松开她,冷淡道:“写吧。”

殷殷迟疑,他又很好心肠地宽慰道:“写得丑没关系,得先会写,再谈练字的事。”

这可真提醒她了,还得写得丑。殷殷腮帮子微鼓,努力回忆着自个儿幼时学字的模样,迟疑着伸手去拿那管羊毫,四指并排握住笔杆,拇指按在笔头上,往砚台里蘸墨。

沈还正执杯呷了口茶,回头见她这副模样,一口茶差点喷出来,强行憋住才咽下去,心梗得差点噎死自个儿。

还真挺能装。

偏他这个名义上的先生还不能不纠正,他走上前,正要开口,殷殷提笔,正想洋洋洒洒挥下第一个大丑字,握笔姿势不对,笔尖上的墨汁不受控制地斜飞出去,宣纸、书案、地面以及眼前的人……无一幸免。

殷殷的所有神情瞬间僵在脸上,目瞪口呆地看向他杨枝绿直身上连成一条线的墨汁,以及由此延伸往上的……他脸上从下颌到鼻梁的一条墨线。

怔愣须臾,殷殷回过神来,赶紧将笔一扔,吩咐丫鬟去打水,自个儿则起身,拿手帕去替他擦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