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齐福的脚步和他轻轻推门进来的声音,原本在不停翻身的萧瑾殊一动不动,佯装睡熟了。
隔着帷幔,齐福颤着声道:“陛、陛下。”
萧瑾殊故意顿了一下没吱声,半晌才嗯了一声,那腔调里还带着被人扰了觉的不悦。
齐福听见他的动静,才敢不紧不慢地说下文:“小福子来禀告说,坤宁宫深夜宣了太医,想是皇后娘娘病了。”
听听,咱们家的齐公公这话说的。
齐公公的嘴,骗人的鬼。
小福子本是要挨罚的,经齐福的嘴这么一说,欺君之罪不露痕迹地揭过去了,反倒成了忠心该赏的。
“啧!”萧瑾殊兀自从床板上跳了起来,掀开帘幔起身,胡乱套上靴子,抓上鹤氅,披头散发就往外闯,临了还对他凶了一句:“皇后病了,你怎么不早说!?”
齐福:“”。
寒风刺骨,灌入衣袖;月色空蒙,将地上的身影拉长。
披襟散发的男人步伐急促,朝坤宁宫的方向而去。
重重的脚步踏上青砖的路面,咯吱咯吱作响。后面的齐福师徒不敢吭声,只好一路小跑着跟上。
及到坤宁宫,就见寝殿内烛光透亮,内侍宫人们进进出出,如临大敌。
宫人们看清来人,还未及行礼,萧瑾殊已经大步流星抬脚进去,眉目微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