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皇帝早已掌握了瑾殊动向,否则,他也不能气定神闲地,坐在这里听戏。
知道他将靖北军留在临城,所图非为谋逆;今日他又敢孤身入宫来,老皇帝也吃准了,他不会弑君。
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的帝王,怎会反思自己的昏聩多疑?他总会找到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解释,证明自己是多么的英明无匹。比如,故去的太子,对他再无威胁,他就很容易想起这个皇长子的好来。
当年早有人断言,他这七皇子天生帝王命格,却也带着反骨,难以驯化。
如今,萧瑾殊能反而不反,在老皇帝心中,便将这一切都归功于,忠厚仁义的太子,多年来对萧瑾殊的感化教导。
至于眼下萧瑾殊对自己这个父皇还有所求,那就是,有得可谈。
秦皇后怔怔,却不敢违拗。
萧瑾玉嫌恶地拍去肩头的花朵,软着腿起身。
左右屏退,只剩父子二人。
老皇帝耷拉着头,双手扶着座椅,颤颤巍巍勉强站起,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:“你现在,可以跟朕谈条件了。”
“明诏天下,太子乃是为北戎暗算,舍身殉国!”
这样的做法,没有将皇帝听信谗邪,赐死有功之臣的惊天丑闻公之于众,已经是他在天下人面前,所能给这位父皇留下的最后一丝体面了。
如此一来,无形之中挫败了晋王想要借此遗祸靖北军的阴谋,靖北军的声誉可得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