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是如何开始的,他最初立后的动机是什么,又有什么要紧呢?
对于闺阁女子而言,婚姻之事,自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她本以为千挑万选,不过嫁给一个陌生人。没想到缘分天定,远在天边又深藏心底的人,最终成了枕边人。她一早就知道,他们感情的起点本就不同,对这桩婚事,她满怀欣喜和期待。因缘际会的开始,她始终相信,他们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。
翡雪低了头,只自顾自的擦干了眼泪,不再说话,一幅心事满怀的模样。
陛下的声名就像一件极为钟爱的精美瓷器,她心疼它被打得粉碎,也不甘如此。千秋史笔,人心公道,从今往后,她只愿穷尽所有,哪怕呕心沥血、小心翼翼,也要一点一点地,重新将这破碎的珍宝粘合修复。
下定这样的决心,翡雪反倒淡然了些。她认真想了想,反而有些感恩命运的安排。便坦然地将话说开来:“当初,阴差阳错的成为皇后,我是有一点点彷徨失落的。可如今,陛下和我,不是很好吗?”
瑾殊方才心中的确划过一阵阴霾,见她如此深明大义,暗暗庆幸和感动,面上才浮起一丝笑意。
翡雪亦莞尔,道:“哥哥的去留,陛下定然也有所考量。虽有不解,可若陛下执意如此,我当然是听陛下的了。”说这话时,她扬起头直视他的双眸,神情中透着古灵精怪。
于此事上,他听她解释理由,尚且还要耐着几分性子。可是她对他的决定,却是不附加任何理由的理解和支持。对于此中区别,瑾殊心中一暖,自是感慨不已。
高高在上的帝王,一睁开眼,除了想取他性命的仇敌,就是想要依赖他的人。
这是头一次,他从怀中这个娇柔的女子身上,莫名寻得了一丝依托,仿佛是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,仿佛是随波逐流的浮萍,靠到了踏实的堤岸。
此时面对她这副低眉顺眼、温温柔柔的模样,简直是要了命了!
瑾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什么,他只觉得自己真是没得救了,方才勉强按捺的情绪也懒得再控制隐忍,贴在她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什么。
翡雪抿唇讪笑,将头埋得更低,玉手轻轻捶了他几下,自己却已是面红耳赤。
温香软玉在怀,瑾殊自要吃干抹净,不能放过的。他便乘机而上,偏要哄着她到那边的小榻上,狠狠要了她一回。
温柔缱绻之际,翡雪整个人晕晕乎乎的,任由他摆弄,情不自禁地颤了声音,又极力隐忍的将那声音咽了下去。
脖颈间的温热气息顿了一下,身体的温度却更为灼热,他与她十指交握,在她耳畔呵着气:“阿翡刚才那样,我爱听。”
一时间,窗外鸟雀喳喳,窗内娇莺恰恰,窗里窗外,皆染上了醉人的春意
这暖泉山的每一处居所,都留了泉眼,万卷斋也不例外。
瑾殊天翻地覆一番,抱着翡雪到内室的汤池里沐浴时,又在那处翻云覆雨了一番方才作罢。今日他算是得了意趣,再伺候起人来就格外殷勤。
翡雪却觉得今日已是太过,虽重新回到榻上时,整个人就蜷缩在锦被下,只露出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来,显得有些无地自容。她眼睁睁地见他拿出一套小衣,过来要替自己换上,有些窘然捂嘴偷笑道:“陛下,您是何时准备了这些?”
瑾殊眼中还残留未来得及消退的欲念,一边从柜里取了衣衫过来,连替她更衣的动作都极为熟练似的,坏笑地调侃道:“何止万卷斋有。”
暖泉山的每一处寝殿,他都命人备下了皇后的衣衫。
翡雪:“”。
听雨轩中。
吴妈妈正在寝殿中收拾明日郊游的行礼,见连翘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回来,问道:“不是陪着皇后娘娘,你怎么自己先回来了?”
连翘私心里还有些担心翡雪,顶着一张愁云惨雾的脸,小声嘀咕道:“哎还不是为了大公子回凉州城一事。”
她和齐福在万卷阁外听到的动静,陛下可是动了好大的怒,还对大公子动了手。虽皇后娘娘进去之后,好像缓和了些,可她方才也只敢远远地候在外头,也不知陛下会不会因为大公子的事迁怒了娘娘?她也不知怎么办才好,这才先退了回来。
听她语焉不详,吴妈妈也跟着担心起来。她将门带上,细细盘问了连翘一番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仔细。
吴妈妈曾听大公子同林老夫人提起过这事。
林老夫人凡事不喜张扬,自打二姑娘正位中宫,行事便更加规言矩步,生怕给皇后娘娘惹麻烦。因此,大公子同她说起不愿依仗皇后而留京任用,老夫人也是赞同的。
他们是如何开始的,他最初立后的动机是什么,又有什么要紧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