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披着一件单薄外裳,面色仍旧有些苍白的应岚看到知云眼中盈满的担忧,只是慢慢地摇了摇头,示意自己无事。
知云叹了一口气,然后走进内间又去为应岚寻件厚实些的衣服。
听到她们的对话,应丞相满是希冀与央求的目光立刻看向了应岚所在的方向,那道掩着的珠帘之后。
“阿岚,阿岚,求求你,求求你去找陛下,救救你母亲同你姐姐罢……”
对应丞相的哀求仿佛视而不见,应岚好似半分不惊讶应丞相知晓了她同容弘的关系。
闻言,她只是冷漠而冷静地问:“求我救她们,总要告诉我,她们是为何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的罢?”
见血封喉一般,应丞相口中不断哀求的话语终于顿了一顿,房间中静寂无声。
应岚看出他的犹豫不决来,只声音愈冷愈平静道:“你不说实话,我保证,她们会落得比现在更不堪的下场。”
隔着珠帘的掩映,应丞相只觉得应岚的目光仿佛是一道寒刃,冰冷,但却带着可以穿透一切、看清一切的能力。
他从来不晓得这个沉默的、向来逆来顺受的,除了容貌姣好仿佛再别无其他记忆点的庶女,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生怕应岚真的会那么做,真的置应夫人与应岑于更加不堪的死地,应丞相哪里还敢隐瞒,连忙哽咽着一五一十将事情全都说了。
听完应丞相语无伦次、颠三倒四的叙述,甚是奇怪的是,应岚心中半分没有愤怒的感觉。
她只是觉得荒谬而可笑。
事实上,她也忍不住满是讽意地笑着,去问那个几乎半跪在自己面前的“父亲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