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起应岚的错处与令人不顺眼的地方来,应丞相越说,话便越多。
半日未曾见静默倾听的贺书淮有任何反应,应丞相正有些纳罕,忽见一直未曾有动作的贺书淮,朝着自己的身后面无表情地遥遥行了一礼。
“陛下。”
喋喋不休的应丞相仿佛是被人一下子扼住了脖颈似的,瞬间没了声响,顿了一下,他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去。
果不其然,身穿玄色织金鹤氅的陛下,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回廊。
因着距离太远,兼以应丞相惊惶之下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、视线模糊,所以此时此刻,他并不能看清背光而立的陛下面上是何神色。
不过想来也必不好看。
应丞相拱手行礼,整个人都有些哆嗦,他不住地揣测猜想着,陛下该不会是听到他方才结尾的那句话了罢……
正在心中乱糟糟地糟心想着,忽听陛下开口,语气微冷如常,仿佛只是随口一问,“应爱卿,你在说什么?”
应丞相哪里还敢再重复一遍方才的话,他垂下了头,有些嚅嗫地低声道: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容弘缓步走了过来,看到应丞相心虚垂首不语的模样,微微一笑,仿佛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他一般。
不轻不重、却又满是凛冽冷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贺书淮,容弘的语气仍旧是方才的随意,“贺编修,朕看你同应丞相方才相谈甚欢,都说了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