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槽连夜将小琴抱到王老太家时,一村儿的土狗听了动静都叫了起来,叫的牛槽心烦意乱的。
小琴在怀中难受地「唉吆」直叫唤,牛槽低头软声安慰:“小琴,别怕哈。”
扣门声伴着狗叫声在这无边的夜色中响起,王老太颤巍巍开了门,见门口站着个宽宽扁扁的身形还以为是什么恶人,吓得捻起胸前佛珠就准备念「阿弥陀佛」。
“老太太,是我啊。”牛槽他娘道,“我这儿媳妇,您给看看吧,才刚两个多月。”
牛槽他娘伸手掏出火柴点亮,老太太这才看清这宽宽扁扁的人手中还抱着人。
她心道这是孕妇遇上事儿了,当下也不敢怠慢,赶紧进屋,指着一张小床:“放下。”
牛槽一阵风似的飘过,稳稳地将小琴放在那低矮的床上。
火柴灭了,但牛槽借着窗外瓦亮的夜色还是能瞧出小琴脸色苍白,他愣愣伸出手,瞧着一手的血,一时宛如失了魂儿般。
“别着急哈。”老太太扶着床头颤巍巍坐下,伸手在小琴手腕上,闭目凝神,开始诊断。
牛家母子紧张瞧着老太太,大气不敢出,夜色下狗叫声渐渐停歇了,只有窗外的蛐蛐和青蛙蛤蟆此起彼落地叫唤。
不知过了多久,老太太长吁一口气:“不碍事,累着了,有先兆流产的迹象。”
牛槽急的往前一步,差点没被地上的瓶瓶罐罐给扳倒:没事?都快流产了,还没事儿?
老娘一把拉着牛槽,生怕这小子唐突人家老医生,她自个儿上前一步:“那该咋样啊?”
牛槽瞧着老娘后脑勺,心中一阵恼怒,小琴累着就是因为他们娘俩,她在家得帮老娘做家务,在外得忙大队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