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得豆摇摇头:“都明白啦。”
“换上。”他扫了眼她挂在架上的外袍,在下摆处,隐隐挂着一块儿凝固的血渍:“里衣也换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得到回应后,他再次出了房间,给她换整的时间。
“……”
半炷香后他才回来。
“好了?”他隔着房门轻声问。
“嗯。”
他这才推门而入。
姜得豆已经自觉地挪到了床榻内侧,银色的小被子被她裹得紧紧的,床榻的外侧还有床深蓝色的被子,平平整整地放着,是给他备着的。
她揉揉眼睛:“干爷辛苦好久了,快些睡吧。”
声音有些困顿。
“……”沈一杠盯她一眼。
她含春潋滟的丹凤眼已经睁不太开了。
他打开桌边的香炉,点上安宜香。
挥挥衣袖,拂灭烛火,屋内瞬间暗了下来,他脱掉长靴,在床边缘躺了下去,同她保持着一截距离,和衣而眠。
她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径直没入他的,摸索着揪住他的袖摆后心满意足地笑一笑。
“好梦。”
轻巧而愉悦。
相比于她,他的声音要沉闷上许多:“好梦。”
寂静绵延。
只余两人浅淡的呼吸声。
姜得豆闭着眼,却没有睡。
她怀里仅揣着一个香囊,香囊里装着醒神的草药,闻着没什么味道,却能抵抗迷困类药物香料。
是她从烟雨那儿要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