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光一震,须臾间移回她身上,他看看她的脸,又扫了眼她的肚子。
“可是痛了?”
他放轻了声音,不想吓到她。
可是刀山血海里呆的太久,他的冷漠仿佛被刻在了骨子里,说出的话依旧冷得向刀子。
他听见了自己凉薄漠然的声音。
僵了一瞬。
还未呈现在脸上的担忧被压了下去,面上再次回归麻木的清冷。
姜得豆心里酸酸涨涨地。
她听出来了,听出了他生硬的温柔。
“干爷,你每夜都是如此?”她在他冷冽的注视下牵住了他的手。
他的手,粗糙坚硬,深浅不一的伤痕令他的手背不是那么光滑,掌内一层新长出的薄茧。
一点都不像行医之人的手。
沈一杠静静回视她。
被她抓个正着,连默认都可以省去。
“为何?”她拧眉,大为不解:“你明明已经很困了。”
他薄唇微抿。
“是顾及男女大防吗?”她试探着说出心里的怀疑。
他平定地说:“我不能冒犯你。”
姜得豆松开他的手,愧疚地低下头去:“是我不对,硬把你留在我身边。”
“……”
他盯着她眼尾的泪,指尖动了动,顿住,缓缓蜷缩着收进掌心内,没有安抚她。
她对他过于依赖,他受之有愧。
不能在她懵懂无知时利用她的信任来骗取加深她的感情。
“干爷。”她抬头来,重新看向他,眼睛因为湿润而越发明亮澄澈,坦诚率直地向他诉说着心里的想念: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……”
沈一杠垂眸,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