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并拢着捆在一起,上面绑着好几圈布。
她一愣,火折子向下移去,火光映出了他手腕上的红印,想来裹得很紧。
“……”
他晃了晃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到布条上,灵活地挑开了围系在上面的绳子。
不难解,只是比较耗时间。
半晌,这一圈圈的布条才彻底解完。
腕上红肿。
留着好几道被布条缠绕出的白印。
“干爷……”她颤巍巍伸出手去,想碰又怕弄痛他:“你是怕再伤到我吗?”
所以才把自己绑了起来。
“无碍。”他还是那副没什么感情的冷淡嗓音:“不刻便会消下去。”
姜得豆抬了抬手,火折子放在他们两人身体中间。
明亮闪烁的火光抚上他的脸。
面容平静,双眸冷冽郁气凝结。
不悲也不喜,无情亦无欲。
他是她昏迷时一直照顾他的那个人,可是也不是。
这些时日来,他一日比一日冷。
印象里的他虽然也冷,但是只是拒人于千之外的漠然,不令人亲近但也不锐利磨人。
现在的他,眉宇间阴鹫森森,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掠夺侵略的危险气息,令人生畏。
姜得豆细细望着他的脸。
他眼下的淡青色已经挂了许久,却没有人发现他的疲倦,大家总是看到他的阴冷戾气,对他或畏惧或崇敬。
莫说那些惧于西厂势力的大臣们,就连西厂自己的人都有些怕他。
在他面前,都是低头垂目,拘谨小心。
借着恭敬之姿,避其锋芒。
姜得豆无声凝视着他,他的眼穿过灯火越过她,虚虚落在床幔上。
直到她微不可察的啜泣声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