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姜得豆应了。
他又盯了她一会儿。
她小孩子心性,心事儿来得快去得也快,她太信任他,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,甚至都不用他刻意抚慰。
没了后顾之忧,她的困意上来,眼皮有些发沉。
沈一杠把她的倦怠收入眼底,抬手拂了灯。
“睡吧。”
她躺下,不忘同他道晚安:“好梦。”
他回:“好梦。”
光阴似箭,白驹过隙。
转眼过了三日。
永顺皇帝眉间的沟壑一日一比一日深。
这三日。
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沈一杠,等沈一杠带着姜得豆来见他。
——沈一杠没有来。
永顺皇帝冷笑,年轻俊朗的脸上布满了逼人锐气:“看来朕亲手提拔的厂督,跟朕并不是一条心。”
“……”
周宝年低了头,没吱声。
皇帝近日心情不佳,极易生气,已经连着罚了好几个奴才了,连他这个打皇帝出生就开始伺候的老奴都摸不准皇帝心思了。
既摸不清,便不敢随意开口,以免惹怒圣驾。
永顺皇帝去了汤池。
这回排场极大,沐温泉浴,焚伽楠香。
数十名资深太监伺候着梳洗按摩。
周宝年若有所思。
上一次永顺皇帝这么郑重地收拾自己,还是初赴巫山云雨时。
年少不知风月情,因此格外期待第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