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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得豆拿着箭弓,快速扶住他。

“督主——”

“无碍,只扎破一点皮。”沈一杠直直望着她焦急的眼,竟勾着嘴角笑了一下:“你的箭很及时,再晚一点,我就真的要驾鹤西去了。”

她惊魂未定,眼里蓄满了泪水,晶莹透亮,亮得他心里充满了光。

姜得豆低头看他的腹部。

衣服被戳穿,只有一点点血迹,她颤抖着扒开衣服上的剑孔,他素白的皮肤上出现一道浅显的划痕,确实不深,只是划破了一点皮。

孩童的哭叫声戛然而止。

烟雨滑过幼子的脖颈,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,愧疚悔恨得看着沈一杠。

终于明白沈一杠对他说的话。

“烟雨,你天生忠厚,是个好的朋友,但不是好的战友。在战场,你的慈悲,会为我们带来杀身之祸。”

战场上没有慈悲。

只有放虎归山。

赵夫人刺伤沈一杠,惹怒了西厂众人。

赵家老弱病残,一个没放过。

老照带人仔仔细细检查了许多遍:“没有活人。”

西厂撤了。

西厂撤后,官府的人才姗姗来迟。

东、西两厂相争,人员清算。

赵勤之是两年前谢家遇难后空降关岭的,背靠九千岁,他是怎样上的位,关岭众人心里有数。

稍微有点脑子的官员都知道赵家是为何遭难。

虽说西厂这次走得不是明道,但也没人敢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