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还算风平浪静。
只有姜得豆不算轻微的喘息声和由远及近越发清晰的脚步声。
脚步声很重。
永顺皇帝猛地睁开眼,下意识就想骂人。
话到嘴边忽然停了下来。
他听到在这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声中,含杂着铁甲与剑鞘摩擦敲击声,声音极小,却自有冰河铁马之势,一如这铁甲主人,冰冷无情但又磅礴迅猛。
“……”
永顺皇帝收回怒气,理了下凌乱的衣衫,转身掀开了床幔。
永顺皇帝凤眼微睁略显惊讶,眼神急急落在疾行而来的沈一杠身上,没有半分被打扰的不悦。
“爱卿可有要事?”
沈一杠手里捧着钢盔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永顺皇帝。
永顺皇帝脸上的情-欲还未彻底褪去,脸颊潮红,呼吸时胸膛起伏要比平常明显上许多。
沈一杠见过这样的永顺皇帝。
那日永顺皇帝拥着兰妃在他面前厮磨缠绵,初时和结束时也是这般不羁模样。
或是还未开始。
或是已经结束。
沈一杠眉眼似凝着层霜,收回视线,垂眸低头对永顺皇帝行了跪叩之礼。
“奴才西厂沈一杠有要事求见陛下。”
面部平静,动作谦敬,音色平平。
一如往常。
“求见?”永顺皇帝随意地把脚踩进长靴里,他坐在床边,调笑道:“这不知情的,还以为沈督主是来逼宫的。”
“奴才不敢。”沈一杠脸上毫无波澜。
永顺皇帝对此只是笑笑,并不深究:“何事?
沈一杠抬起头,对上永顺皇帝略为阴沉的眼:“姜千户对奴才有救命之恩,听闻姜千户病重,奴才愿不惜一切救她于水火。”
永顺皇帝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