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还维持着微笑的弧度,眸内暗波汹涌。
永顺皇帝险些气笑。
听听他一手扶持起来的爱将用的这词儿。
——救她于水火。
——不惜一切。
他一心疼爱谢兰兰,他在谢兰兰这儿,怎么就成了水火?!
还不惜一切?
威胁得明目张胆。
永顺皇帝紧咬牙床。
很好,这就是他亲封的西厂厂督。
永顺皇帝久久沉默。
这是他在沈一杠和九千岁面前常有的反应,皇帝无能,臣子嚣张,他不止一次被沈一杠和九千岁激怒,可又反抗无能,每每这时,他都是沉默相对。
九千岁会趁机言语压制来搓他的锐气。
沈一杠回以沉默,不压迫,不服软,待永顺皇帝压制好情绪打破沉默时,貌似尊崇地回一句“奴才领命”。
两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一个仗势欺人。
一个阴阳怪气。
帐内传来窃窃低吟。
音量不大,很是难耐。
沈一杠素来漠然的眼眸闪了闪。
破天荒地主动打破了永顺皇帝的沉默。
“请陛下允许奴才把姜千户带走。”
永顺皇帝手里持着沉水白奇楠佛珠串,声音发沉:“在此治疗岂不是更方便?离太医院近,拿药更快。”
沈一杠对此置若罔闻。
他重复道:“请陛下允许奴才把姜千户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