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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一杠远比她有资格为姜得豆绣出嫁喜帕。

姜得豆绕道屏风后,走到衣架旁,将喜服边上的喜帕拿出来认真地看。

上面绣着最老套、但也最保守绝不会出错的鸳鸯戏水图。

图案栩栩如生。

虽说对比喜服上的刺绣来看,是略显粗糙了些,但水准还是很好的,比街边小店里卖的还要好。

沈一杠的水准,从来没差过。

姜得豆葱白般的手指在鸳鸯上轻抚而过,心里甜滋滋地:“督主还会女红?”

“不会。”烟雨说,“现学的。”

姜得豆手指猛地顿住,直愣愣地看向烟雨:“督主成日那么忙,哪儿来的时间学刺绣?”

“硬挤呗,少睡一两个时辰,用来做这个。”烟雨长叹一口气,又骄傲又心疼地说,“这玩意儿看着轻巧,实际上难得狠,督主作废了十来条,才绣了个像样点的。”

姜得豆:“……”

手下柔软的针线,一时间变得扎手。

沈一杠有多忙,她比谁都清楚。

尤其谢玉的出现,局势紊乱,沈一杠更是忙得连轴转。

他原本睡眠时间就少,多则三个时辰,少则一两个。

她不忍心想他是在怎样困倦的情况下,一笔笔耐着性子勾勒针线的。

刺绣繁琐,耗费精力。

她不喜欢。

沈一杠也不见得能有多喜欢。

可他却做了,也做出来了,做得精细漂亮,每一个结点都处理得很好,线丝走向干净流畅,这缕缕丝线,都是他对她的真心实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