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李文演没有坐在她的身侧,她一定会用手心去揉揉自己的膝盖。

可是他在旁边,周妙宛拿不准他的想法,自认多做多错,于是忍着痛一动也不动,连眼睛都闭上了,权当自己是个死人,连呼吸都放慢了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小轿停了。

周妙宛睁开眼时,身边的李文演已经先她一步跳下了轿子。

她不敢耽误,怕再起变化,也敢赶忙要下来,可她腿脚伤到了,动作起来笨拙到有些艰难。

李文演就在一旁叉着手站着,他冷言瞧着她不甚雅观的动作,心下想笑。

哪怕旁边杵着棵树,她估计也会扶上一把好下来,可旁边是他,她宁可艰难地往下爬也不愿碰他一下。

更别提主动要他帮手。

李文演收回了眼神,转身飞身上檐。

周妙宛好容易下来之后,回身已无他的人影,而面前正是谭府,可门口把守的兵士她看着眼生得很,一见便知不是谭家的侍卫,而是李文演派来把守的人。

兵士没有拦她,也没有替她开门的打算。

周妙宛用尽全力,推动了红木的大门,从门缝中钻了进去。

甫一进去,她便看到了外祖父。

月光漫溢在有积水的庭院中,还未绽放香气的桂花树下,谭松背着手茕茕孑立,昏黄的眼睛不知在看何处。

听得脚步声,他转过身来,正见周妙宛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他。

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