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妙宛便道:“好呀,正巧最近我也闲下来了。”

谭世白和谭世文两兄弟也来了,只不过谭世文来叙叙旧便走了,谭世白倒是大手一摊,跟回自己家似的直接窝在了炉火前。

他说:“妙宛,你知道了的,自这小子成亲后啊,成天媳妇长媳妇短,我都懒得搭理他。”

周妙宛笑说:“表哥,你是不是在等我留你在这儿过年?”

谭世白坦然:“对啊,我如今是个孤家寡人,都无处可去了。人家小夫妻新婚燕尔的,我就不凑热闹了。”

周妙宛其实一直也觉得有些奇怪,她说:“表哥不像是会被名声所束缚的人,不可能因为所谓克妻的传言就终身不娶吧?”

谭世白状似无意道:“哪会呢?以前是心野当借口挡家里,现在心倒是定了些,只不过也一把年纪了,娶妻作甚,无端耽误人家。”

周妙宛亦是感慨颇多,叹了口气,拿来铁钎子把炉火捅得更旺了些。

周弦月才不管大人之间的感慨,她窜上跳下的,高兴极了。

她举着木头旗子从外面跑来,左一个“姜姨姨”右一个“表舅舅”地叫着,甜腻腻的嗓子把人喊得心窝都发麻。

她像个小炮仗,把不大不小的一方院子点得热热闹闹的。

由弦月玩闹了许久后,周妙宛去捉她。

“阿月——到时辰了,该习字去了。”

姜向晴眼睛一亮:“来,月月,姨姨来看看你的字写得怎么样了。”

弦月的脸还没来得及耷拉下来,周妙宛便道:“哪能你一来我就抓你替我教她呢,我给她请了先生了。”

姜向晴奇道:“居然真的能找到吗?”

她有此感叹并不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