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纳罕部已经和附近的城镇通了商,族中现在也零星有些外来人士,但是还没有听说哪的读书人来此定居。
周妙宛简单地说过了长流的情况,她戳戳弦月的脸蛋,说:“就是不用心,还写得一笔狗爬字。”
弦月不服气:“娘,我那天都听到了,你分明是要纳小郎君了,不是给我找先生。”
周妙宛无奈道:“你沐姨姨说嘴罢了,你娘我看起来像要给你找后爹的样子吗?”
她正色道:“人家本就家中落难,又是读书人,自有傲气在的,这种话可不许当着先生的面说,可知道?”
弦月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,踢着脚慢吞吞地挪到了书房。
长流早坐在了桌前等她,他垂眼,静静磨着墨。
外面的热闹,衬得这小小一方书房更为孤独。
仿佛人世间的喧嚣都再与他没有关系。
周妙宛仍是不太放心,绕过去悄悄看了一眼,见弦月确实乖乖坐下习字了,才放下心来。
姜向晴扒着她问:“什么郎君不郎君的?我不在的这会儿,你都开始寻找第二春啦?”
第二春?
周妙宛一口茶水喷了出去。
姜向晴的语气中透着些急切,她追问道:“我可是年年都巴巴地追着给你看病、改方子,有什么事儿可不许瞒我。”
她虽比周妙宛虚长几岁,但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也没有成婚、生子,所以有时说起话来更稚气些。
周妙宛没打算瞒她,这些年来,姜向晴实打实帮了她很多,从一开始初到月亮城,两人偶遇,再到现在,她们虽没有时常见面,但也很是亲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