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面颇为滑稽,几人皆是失笑。
晚些,周妙宛戳戳弦月,叫她给自个儿先生送吃食进去。
病过一场后,他的性子变得更冷僻了些,除了书房和自己的卧房,很少再踏足其他地方。
周妙宛心下以为他在刻意避嫌,倒也没说什么,也再没和他单独说过半句话。
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起来。
等月过西山,周妙宛的这方小院才冷下不久,就又热闹了起来。来拜年贺新的人络绎不绝。
吃过团圆宴,赶在夜里贺新是这儿特有的民俗。
“周娘子,这是我们家才出坛的酒。”
“周娘子,尝尝我婆姨做的糯米饭吧!”
……
人声嘈杂,周妙宛被她们或流利或生涩的中原话簇拥在一起。
她心生感慨。
当年初来此地,差点把命都交代了。
传统封闭的部族,对于外人的人和事有着天生的敌意。
可是他们同样也是淳朴真挚的,待冰融雪消,隔阂化解,他们感知到了她诚恳的帮助,愿意用待最尊贵宾客的礼节来对待她。
这个时候,褚廷也带着沐嘉的节礼来了,众人见了,欢呼后自觉散开,各回去继续到亲朋家贺新去。
褚廷穿着大红的长袍,身后跟着两抬东西,他伸手一指,说道:“周娘子,请笑纳。”
周妙宛笑道:“褚侍卫,你如今都会用笑纳两个字了,不错。”
褚廷脸一红。
他不是什么聪明人,甚至算得上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