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他小时候在雪山走失,是狼窝里母狼养大的,八九岁上才被寻回,那时连人话都不会说了。

学中原话就更慢了。

知他脸皮薄,周妙宛没再开他玩笑,只道:“多谢你了。”

褚廷挠挠自己的后脑勺,随后竟从木箱子里掏出一只风筝递给周妙宛。

他说:“这是我的贺礼。”

周妙宛有些惊讶地收下了,笑嘻嘻地拉来弦月向他道谢。

“多谢你啦褚侍卫,”周妙宛说:“待开了春,我正好带她去放风筝。”

褚廷话少,没再说什么,微微颔首便走了。

得了个风筝,弦月更激动了,她抓着它的尾巴和线轴,在院子里跑着圈儿。

周妙宛叉着腰看她,没提醒她明日还要去月亮城置办她们所需的年货这件事情。

果然,到了第二天清早,昨晚兴奋过度的弦月起不来床了,她扒着周妙宛胳膊,试图求她。

“娘亲——阿月顶顶亲的娘亲——能不能明天再进城呀,带着我一起。”

周妙宛冷酷地把她的爪子拨下去,她说:“早同你说了哦,谁叫你昨晚那么疯。乖阿月,正好替娘看着家。”

弦月扁了扁嘴,抱着枕头委委屈屈地缩在了床角。

周妙宛可不惯着她,不过她还是去敲了长流房间的门,想叫他帮着下午盯着弦月习字。

刚敲响那扇门,他便出现了,身上衣冠整齐,一副也要出门的架势。

他指了指桌上的纸笔,周妙宛便明白了:“先生是要去买文房四宝吗?那正好和我们一道出去。”

她没有说帮他捎带的话。读书人对于这些东西总有些自己的偏好,都会自行挑选的。

周妙宛有些担心,又问他:“你是躲避仇家来的,现在去城中可会有危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