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蹑着脚,走到了那间小小的卧房前。

门半开着,里面空无一人。

周妙宛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正对门的供桌上,摆着她之前写的,后来被放到了箱笼中的那块牌位。

——先夫景行之灵位。

谁又把它给摆出来了?

周妙宛疑惑地往床上扫了一眼,上面的床褥被收拾得齐齐整整,屋内其余摆设,也都和他住进来之前一样。

李文演悄无声息地走了。

这一次,他总算没有食言。

想到他走前摆正自己灵位的模样,周妙宛忽然笑了。

笑过之后,她注意到了牌位旁摆着的那只如意菡萏的长命锁。

它的旁边,还有一封鼓鼓囊囊的信。

周妙宛下意识伸向它的手一顿,末了,还是将其拿了起来。

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。

不是他的皇后周氏,不是他假作亲呢所唤的宛儿。

而是周妙宛。

他其实从没有这样称呼过她,倒是她气急的时候,直呼过他的姓名几次。

周妙宛眉梢微动,掂了掂这封信,有点重,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。

她不甚讲究地撕开了信封一角,倒出来一枚令牌和一页笺纸。

这个令牌周妙宛瞧着好生眼熟,从脑海深处扒拉了好一会儿,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了。

这是近卫的令牌。

她从前还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