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朝皇帝自有一脉势力,代代流传,好教历任继位者稳住朝纲,把持大权。

当然,这和李文演这个造反起家的皇帝没有什么关系。

但他自己从头起,历时多年,布下了完全为他所掌的近卫所。

近卫所初起,为他做事的还是蔚景逸呢。

蔚景逸……一个好遥远的名字。

周妙宛收回心神,对着光端详这块令牌。

她想得没错,就算退位,李文演也不可能真成了孤家寡人,无人可用。

这正是她所担心的。

她担心他再次发疯,重新把她变成他的掌中物。

所以,他把这块令牌留下了?

周妙宛心下存疑,翻阅他所留下的笔墨。

信中他一句闲话未说,只将令牌的来历和用途告诉了她。

他说,近卫来历混杂,为保证他自己对这样一批人的绝对掌控,以免层递间出纰漏,所有近卫,只认令牌不认人。

他还细细写下了该去何处寻人,以何等密令接头。

周妙宛拿信的手顿在了半空。

这些事情,从前她在宫中,伴随李文演左右时都有耳闻过,他甚至还拿过这块令牌在她面前逗弄她。

他那时调笑着说:“皇后,你若拿了这块牌子,有什么想差他们做的吗?”

她不答,他将令牌收回袖中,复又凑到她的颈项间,轻声说道:“肯定想叫他们干脆把朕杀了,所以,朕什么都可以给你,它不行。”

周妙宛心中难得的困惑了一回。

她知道,这是李文演最重的一幅筹码了。

说是他的命门也不为过。

却因她月余前一句“不可能不忧心”,留给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