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深夜里,言昭来到倦芳斋,将她带去前院。
李昀在书房等候,她来时,他正坐在夔纹椅上一笔一划的临摹字迹。
见她进来,只瞥了一眼,随后又专心致志的舔墨入笔。
他说:“才三日,便瘦了这么多,怎么,这就受不住了?”
星月道:“你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是,如今连生死都不能由我自己做决定。”
他说:“原想保你锦衣玉食一辈子,只可惜你太过反骨,王府留不得你了。”
又写下一副字:“若你愿意,我会派人送你走,有生之年,你不能再踏入东魏国土,你可以往匈奴,突厥,吐蕃,或是北周去,记住,永生永世不能再回来,一旦让我发现你回来了,格杀勿论。”
“许星月,对你,我不会再留情。”
他敲了敲桌子,有婢女递上一盏药,黑乎乎的,漫着苦香。
他道:“这是哑药,喝下去,你就可以走了。”
星月冷笑,望着他,像要把他看透一般。
他复开口:“思及你长姐往日的情分,念你是许氏一族最后一点血脉,留你一条性命,是我仅剩的仁慈了。”
不待他说完,星月便端起药汁一饮而尽,喝完后将玉盏砸落地鉴,清脆一声,碎的四分五裂。
她说:“李昀,我今朝最后一句话,说给你听。”
“今日你不杀我,来日便是我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