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有朝一日,我还有命回到东魏,那一定是来取你这条命的!”
李昀望着她,眼中似有波动。
他说:“我给过你机会,这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
两个决绝的人碰到一起,便如精瓷碰精瓷,坚硬又易碎,四分五裂后,唯余满目狼藉,不容回头,不容后悔。
即使再五味杂陈,也得嘴硬,不然便像是输了志气一般。
星月推开门,迎面凉风袭来,吹得她脚腕发软经不住一倒,言昭在旁扶住她,给她兜上一件黑色的披风。
星月拢起披风的盖帽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言昭送她到了倦芳斋,关上房门那一刻,星月瘫在地上,伸出手指猛扣嗓眼,撕裂热烫的感觉弥漫到喉咙里,她呕出一口药汁,灌了几杯凉茶,接着扣,接着吐,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干了,嘴里全是苦味。
嗓子里火辣辣的疼,从前曼妙婉转的声喉,已经嘶哑干涩。
她试着发声,却连一句简短的话都说不出。
一个字一个字的说,也是模糊不清。
她轻轻的念,星月,许星月。
连这几个字都说不出来了。
这药太猛,从咽喉直疼到心口,在这四下无人之处,星月捂住嘴偷偷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