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收拾的差不多了。看得出这房子比举人的那间要好上不少,周念蕴于是问道:“徐大人祖上也是显赫人家?”
“非是祖宅,是另买来住的。”那银钱也不会是少数,周念蕴看着他,徐玉朗不好意思的笑,不知是该谦虚还是直接承认,“祖上老太公倒是做过知府,只是我爹不争气,功名没有还将家产都败光了。”
直说他爹不争气?周念蕴诧异地看他一眼,实在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。
徐玉朗丝毫没回避她的眼光,顿了顿又说:“他是家中独子,老太太向来疼爱。不读书也不谋手艺,与我娘成亲后纳了五六房妾,老太公去世他便没了依仗,家产散尽,自己都没处去。”
像是嘲讽他爹,自己尚无容身之所,哪里能住这样的地方?
听起来确实没有一处可取的地方,周念蕴默默听着,他今日像是终于找到倾诉口,不该说的也都说了。
“见他实在不学无术,我娘便带我搬出来了。”徐玉朗还没倾诉完,看着院子眼里透露出怀念,“便是这处院子。”
他端来木椅让周念蕴坐,自己坐在另一边,真像两个邻居拉家常似的:“小时候我也顽皮,不读书不谋生,用我娘的话说与‘我那个老子’一般无二。”
周念蕴轻笑,见惯了礼仪礼数周到无比的徐玉朗,实在难以想象幼时他。
“我不念书,我娘就哭,随后我就会让舅舅打一顿。”他说着自己也笑起来,“那时候没少挨打。”
周念蕴听着有趣,有很疑问:“那你是如何变成今日这般的?温润有理,才思敏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