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月别过脸,今日她破例叫季顺在隔壁听一回。季顺看过她微皱的眉头叹一口气:“你也别怪我,我能做的只有尽量不让你掺和进来。你先出去罢,当做不知道。”
“我这样是坏了规矩的……”柳月摇头。
季顺欲言又止亦回她: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那万绅哪次来是给了银子的?”他更想说的是那回她趁自己不在让万绅上来的事,可又见柳月这几日颇是谨小慎微,话到嘴边没说得出口。
一别这么多年,两人各自奔命。季顺自觉仁至义尽,实在不可再辜负公主,最终狠了狠心,半步不让。
等到底下有人喊她,柳月只好下楼。另一屋静悄悄的,季顺贴在墙上也听不到动静,很突然的,一重物飞速砸来撞在墙上裂的粉碎,季顺靠的近吓得嘴中发麻,那边终于传来说话声。
是万绅在哄:“又怎么了姑奶奶,大人说了,只是……哎哎!”又是一声杯子破裂声,伴着嘈杂的脚步,像是万绅在躲,“你怎么还砸起我来了?”
“都是你们没有用!”王怀柯声如裂帛,刺耳且扭曲,“要我去京城,去了京城我还有命回来吗?”
圣旨早就传来,其余的歌伎皆知自己前途未卜,但不幸的是没有能依靠的。像王怀柯这样肆无忌惮顺着脾气发泄的,哪里是个风尘女子该有的,要季顺说那比外头人家的小姐还矜贵。
“大人都打点好了,你就放心吧!”万绅小心翼翼的回。
王怀柯却一点不领情:“放狗屁的心!”季顺眉头一皱,听她更是疯癫,“他许诺的哪一回真做到了?”
她细数曾如易的“罪状”:“说我在琼州白玉楼不会受气,楼里哪个红了的不敢奚落我几句?又说攒银子救我出去,可月月银子月月光,全散出去救那些个穷酸书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