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的眼神很浑浊,神情不喜不悲,像是已经习惯了每日的奔波劳作。背弯的很低,陈谨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压在老者的背上。
他回到容州城,还没来得及休息,便赶紧来见顾仪,把这几日的见闻详细讲述了一遍。
说完才注意到,庭内除了长公主,岑观言也坐在一侧,似在深思。
顾仪早就料到了会是如此局面,当初她为了让那几家佃户上京告状,可花了不少功夫。让陈谨去取证也是让他多明白些东西,左右陈府的暗卫一直在他后面跟着,也不会出事。
她浅笑抬眸,说“陈卿今日辛苦了,先去休息吧。其余事务,本宫会处理好的。”
陈谨告退后,庭院中又剩了两人。
岑观言依旧递上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笺,垂头不语。
四月草长莺飞,鸟啼柳梢,一时无言。
“岑卿,穿云又做了些杞芽糕,记得去小厨房拿。”顾仪接过纸笺,施施然离开,留了岑观言一人,望着庭中的石桌。
他今日想了半天该如何措辞,才显得不那么失礼,谁知到了长公主殿下面前,一句话都记不得了,实在是有些唐突。
岑观言懊恼地拍了拍头,还是微微笑着去了小厨房。
刚从蒸笼里拿出的杞芽糕还冒着热气,白米色上点缀着嫣红。咬一口能感受到甜腻的米香味,还有枸杞芽碎粒的清香。
与那日的味道一样,他吃了两块,告诫自己该停下了。
此时的顾仪已经到了苏复的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