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空行?如此大礼, 是在赔罪吗?”
顾仪下了轿辇, 走近几步, 话说得单刀直入,话语锋利。
“殿下来崇文院说话吧。”
司空深深作了一揖, 姿态放得极低。
崇文院是皇家子弟习书的?地方, 司空现如今在此处教授幼帝。顾仪幼年时也曾在此上过很久的?学,老师里?领头的?两?个,一个纪首辅,另一个则是司空。
司空请顾仪入殿后, 斟了一杯茶。
“司空大人有话直说吧, 本宫今日还得去陛下那看看。”
顾仪拈起杯盖,拂去茶汤上不存在的?尘埃, 又将三才杯放下。
“殿下若生气,责罚老臣便是,不必牵连陛下,是老臣自作主张,拦下了消息。”
“司空大人自然是聪明人,只?是不与本宫同路罢了,您是两?朝老臣,还是本宫曾经的?老师,怎么敢说责罚呢?”
司空早已看不透面前?的?女子,她的?面容愈发成熟,能窥见沈皇后的?风华,更?兼先帝的?深沉,只?是冷淡的?几句话,都有些让他畏惧。
不紧不慢,实则步步紧逼。
他昨日的?举动几乎把长公主送入死局。
若是先帝,司空还能揣测几分圣意,为?了留个明君的?名声,至少会宽大处理,留他一条生路。
可面前?的?女子从?未在乎过名声,她似乎不知道拿笔杆的?文人会如何记录她的?所?作所?为?,流言蜚语,甚至……遗臭万年。
她会被套上不知所?谓的?绯闻佚事,任后人指点评判,再唾骂几句“乱政权臣”。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“殿下说笑了,臣不敢。”
“陆师也不必与本宫卖关子,没了陛下,大宁岂不是更?乱些,本宫还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