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敛渠单手撑着中控台试图坐回原位,但座位间的空隙太狭窄,薛秒也恰好回头。
她的耳廓将将擦过他高挺的鼻梁,珍珠耳坠晃悠悠的落到唇峰上,留下沁凉触感。
在钟敛渠愣神的时刻,薛秒已经坐回了原位。
片刻后,他抬手缓慢地抚了抚唇,而她摸了摸耳朵,拨弄着圆润的珍珠,像在抚平褶皱。
都觉得热热的。
像一滴温水,又像玻璃罩着的火苗。
薛秒看着神情不大自然的钟敛渠,觉得他是因为刚才的事心有芥蒂,于是很自觉的朝窗户边靠,恨不得变成一张贴纸才好。
钟敛渠看见薛秒这样,以为她是介意刚才那个模糊分寸感的触碰,于是也不着痕迹的坐正,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渐渐浮现出隐忍的青筋。
薛秒手里抱着保温桶,钟敛渠没说让她吃,她也不好意思开口,时不时盯两眼,总觉得嗅到了茉莉的香气。
她用余光打量钟敛渠,车内亮着盏暖灯,他的面孔轮廓在光晕显得很清晰,线条流畅,眉眼柔和。
半晌后,趁着红灯,钟敛渠停车,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她,“我脸上有东西?”
薛秒立刻摇头,干脆光明正大的看他眼睛,“没有啊。”
昏黄的灯光溶入她双眸,钟敛渠忽然想起傍晚时分的湖水。
或者更像水里的夕阳,分明没碰到,却让他脸红。
“那你老是看我干嘛?”
钟敛渠必须承认,因为刚才那个意外,他比薛秒更敏感,怀揣着一种心虚的敏锐。
这份心虚,来源于不知不觉间已经露出失衡端倪的情意。
他用手背贴了贴脸,镜框差点被顶掉,又被故作镇定的扶正。
不对劲。
薛秒也这么想。
好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