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了层难以言喻的拘谨。
薛秒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,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对待钟敛渠。
杨桃说祝她随遇而安。
可如今,对上钟敛渠热烈的情意,薛秒无法安心,她觉得愧疚不已。
他给她温柔,给她纯粹的真心,这些情感如同柔软的茧,将她包裹在其间。
这和她想象的婚姻不一样。
钟敛渠也和重逢时不一样。
薛秒抬手,握住心跳声,起伏的节奏,像一簇跳动的小火苗。
她想起晚上见到的那对夫妻,想起陈乐于说的那句,“恋爱和婚姻不同,恋爱需要神秘感,而婚姻最忌讳的就是秘密。”
她的秘密是什么?
晨光轻飘飘的洒了进来,薛秒看到细微的粉尘在淡金色的光线里翻涌着,和她的情绪一样,碰不到,捉不了。
她伸手,又放下,无意打翻了床头柜上的几个小药瓶,胶纸标签泛着光,帕罗西汀四个字格外显眼。
她的秘密,从始至终都是那个人。
以前的薛秒凭着本能,凭着一腔孤勇去爱。
她觉得爱就该是轰轰烈烈的,爱是灰暗里的光,爱是闪闪发亮的。
父母相爱时,在逼仄破旧的老房间里都能笑着相拥。
她和徐桦相爱时,即便在异国他乡漂泊无定,也觉得安心快乐。
如果有爱,她就不会失去。
父母不会离婚,徐桦不会离开。
爱是悬崖上的绳索,是患者的解药。
可是爱真容易消失啊,薛秒看着墙上那道泛黄的边框,已经想不起婚纱照上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