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了半晌后,精神状态恢复了几分,视野范围也清楚了许多,老太太让王伊芝帮忙调整了一下病床高度。
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,她比谁都清楚自身的状况,死亡距她不过咫尺之遥,可是想到那边有人在等自己,就宽心了不少。
兄弟俩进来后,看到母亲平静的面色都松了口气,钟承山正要走上前,被老太太伸手指了指,他顿住步子。
钟承河不解其意,也停下脚步,“妈,咋了?”
老太太倒是对他招了招手,示意他到床边。
虽然不该幸灾乐祸,但他还是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床边,“老妈,您感觉咋样。”
虽然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语调,尾音却不易察觉的飘忽着,努力在调节气氛。
“都不痛了,好了。”
老太太勉力露出笑容,看着小心翼翼靠近的钟承山,叹了口气,“老大,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样了吗?”
作为母亲,其实她并不想让孩子有负罪感,可是大儿子自视甚高,不付出点代价,不涨教训。
钟承山闻言,愧疚的低下头,王伊芝也倍感心虚,坐姿僵硬许多。
老太太看着夫妻俩,克服着痛感,语调不疾不徐:“上次你俩在我面前承诺,要照顾好敛渠,支持他的工作,结果今天这是干的什么事儿?”
钟承河闻言,连连点头。
钟承山看到他这模样,心情更加郁结:“妈,今天这事儿本来也与您没关系,您就是操心太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