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宜的语气不容反驳,说到后面是真的有些赌气了,声音哽咽起来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
“你高考,我不敢告诉你。”我也忍不住流眼泪,可我觉得自己是姐姐,虽然只比陈宜大一岁,但一定不能哭出声,不能让她察觉。
“我不是傻子,我也早知道了,张兰那个女人太不要脸了,大街上碰见还恬不知耻的和我打招呼。”
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前年。”
是我高三那年。
我掀开被子,挤到陈宜床上。
“姐,你知不知道你东北口音很重唉。”
“是嘛,我怎么没感觉。”
虽然父母离婚的事我早有预感。可是这个家,我们四个人足足在一起生活了近 20 年,人生能有几个 20 年。似乎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,变得分崩离析,变得冷若冰霜。
这一天没多久就到了,黄女士的眼眶一直都是红的,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,都是低着头,试图避开每个人的目光。当年她人生地不熟,连普通话都不会讲,义无反顾跟着老陈来这里安了家,不知不觉间背井离乡这么多年。
过来是因为结婚,回去是因为离婚。
过来是一穷二白,回去是孑然一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