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陛下钟情谢三姑娘,信任谢家,不忍谢家受灭族之苦,所以一面答应先帝铲除宣谢两家,一面又联手谢杭,背地里算计宣家。算到最后,只有我宣家受了苦。”
“宣家倒后,陛下再迎谢三姑娘入宫,好抱得美人归。”
梁悯上下打量他一番,摇了摇头,神色落寞:
“致之说错了,朕的江山,还不是拱手让给了赵应安。致之投靠赵应安,领兵攻下皇城,凭致之的才能,该是位极人臣的。”
宣祈跟梁悯走到内殿一副《落梅图》前,盯着画上的落梅,戏谑道:
“不。陛下,若微臣没猜错,这江山,最后还是你梁家的,有其父必有其子,陛下和谢御史的儿子 ,丝毫不逊色。”
梁悯来了兴致,挑眉反问:
“哦?你是说,阿珏和仲修?上辈子,阿珏还活着?”
将死之人,不必囿困于礼节,宣祈走到雕花紫檀棋案前,掀袍肆意一坐,自顾斟了杯茶,面露赞赏:
“不错。一路辗转,太子梁珏竟被人保了下来,在京都经营了股不小的势力,最后竟撺掇我的阿修,送微臣上了西天。”
“你的阿修?你收养了谢仲修?”
“正是。微臣倾注心血养了阿修十三年,最后被他一碗毒参汤要了命,当真是因果报应。”
每每思及此,宣祈心中酸涩不已。
养了谢仲修十三年,他早把谢仲修当成亲生孩子,最后却……
梁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:
“好啊!阿珏不愧是朕嫡出的太子!宣致之,一命还一命,上辈子,你我也算扯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