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悯在棋案另一侧坐下,从容不迫的拾起残局白子。
死到临头,宣祈无心和他下棋,抿了一口茶,颓然开口:
“不错,上辈子,确实扯平了。那这辈子,陛下又打算如何处置宣家呢?”
“微臣自记起前世,无时无刻不等着陛下赐死,坐立难安,实在焦灼。陛下不如快些动手,也好给微臣,一个痛快。”
盛白子的棋笥被梁悯轻轻掷于棋案:
“宣致之,上辈子朕告诉你,昭华和江慎安双宿双飞去了漠北,那是朕骗你的。”
“彼时,朕知大齐兵败已成定局,派人传了假消息,让她误以为你在漠北。她去漠北,是为了去寻你,江慎安不忍她独去,狠心抛了平昌,一路护她……”
愤怒从胸腔蔓延,身上每一处被烧得炽热滚烫,杀意从眼里泻出,尽数落在梁悯脸上。
宣祈冲向他,双手提起他的衣领:
“你说什么?你骗我?你知不知道,正是信了你的话,我才亲手杀了她,亲眼抱她在我怀里没了声息!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
梁悯习过武,用力挣开他的手,歇斯底里朝他大喊:
“因为她到最后喜欢上了你!”
“若不是她喜欢上了你,宣氏一族倒后,她早就被朕接到宫中,做朕最宠爱的妃子了!”
“可她为你竟然拒了朕,朕和她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若不是父皇阻拦,她早该是朕的!可她偏偏喜欢上了你!”
“宣致之,朕嫉妒你嫉妒的发疯!”